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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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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是嗎?

羅崇年有一種恍然隔世之感,原來,他都已經是國師了……!

他們都長大了,而他,卻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悄悄老了。

沒去看身後的人是什麽反應,白濘直接轉身就走了出去。

一腳邁出刑部,白濘整個人就僵住了。

留在外頭的招娣被捂住了嘴巴,明晃晃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她看向白濘,眼神焦急又羞愧。

白濘抿唇,聽那幾個黑衣人說:“我們大人有請。”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白濘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了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上。

“帶路。”

掀開馬車車簾的那一刻,她看見幾乎是半躺在車內軟榻上的卓景。

臉色蒼白,一臉倦容,衣袍……淩亂?

眉心處還留著紅色的指痕,顯然是揉捏的多了。

“我又不會吃了你,進來。”

卓景眼睛沒睜,開口聲音確是全啞了。

白濘藏在袖子裏的掌心浮上一層細細的汗,面上一點都不顯露出來,從容上去,坐在他對面。

“我之前在苗疆,中了奇毒,這事兒你知道吧?”

“恩!”

白濘點頭。

“這毒沒有解藥,但苗疆有一種蠱蟲,種在人的身體裏,便可解百毒,只是這種蠱蟲很多年以前就再無人養活過。”

白濘不吭聲了,覺得隱隱有些不妙。

“我吃了很多藥,找了很多名醫,仍舊解不了我身上的毒,只能壓抑暫緩,卻不能根治,不過還算幸運的便是,我找到了已經消失的蠱蟲,花了極大的代價將那蠱蟲從苗疆弄回來。”

“……。”

“不過它昨日便消失了,找遍整個屋子都不見,那蠱蟲喜歡往梅香濃郁的地方鉆,而你偏偏又吃的梅香羹。”

“不用很多,一小盞便可以。”

卓景指了指桌子上通體翠綠的小盞,神情寡淡無比,“明日你便及笄了吧,若是你答應,明日我必備上厚禮。”

白濘眨了眨眼睛。

“若是我想要的東西價值萬金呢?”

“我的命總比萬金金貴。”卓景淡淡道。

“真是闊綽。”

白濘勾起唇角。

“不過我不應。”

卓景半闔上的眼睛睜開,白濘清楚的見到裏頭一片紅絲密布,倒是真的很嚴重的樣子。

他看著白濘,一只手撐起桌子,緩緩的坐了起來。

上衣有些淩亂,似被他自己不堪痛苦的拉扯過一樣,自脖頸之下,一片片的紅疹格外清晰。

這不是餘毒未清,這怕是要毒發身亡了吧?

卓景的耐心也已經耗盡,袖中匕首已經滑入掌心,先禮後兵一向來都是不錯的戰策。

尖刀出鞘的聲音混雜著外頭從遠處傳來一聲聲的打更聲,與悶熱夜風裏拉扯出餘春刺骨的三分寒。

子時過了,卓景看了她一眼,這丫頭片子真的到了十五歲了。

“你應不應倒是也不重要。”卓景似是輕笑了一聲,“你是自己伸手,還是讓我叫人壓著你伸手?”

縱然刀就在她面前,白濘的眼睛卻死死的定在他的胸口處。

卓景越發不耐,頭更是疼的快要裂開,待在馬車上已經開始叫他覺得窒息。

“我,我先問一件事情。”

白濘似乎是糾結了許久,才咬著牙開口,聲音帶起幾許輕顫,“你這毒……應當不會傳染的吧?”

那一片的紅疹總讓她想到天花,著實嚇人的很。

34、必須做完的事情 ...

這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卓景伸手就將人拽過去, 冰涼的匕首抵在她頸邊,吸入肺腑的氣都如同在沸水裏滾過一遭,痛入骨髓。

白濘掙紮起來,但此刻卓景比往日少了七分理智, 匕首刀尖已經劃破她細嫩的肩頸,殷紅染透素色領口。

“滾開!”

白濘慌亂之中一腳踹在卓景的心窩處,也多虧了國師大人不練武, 不然她怕是連掙紮的機會都不會有。

卓景被推到車壁上, 發出‘砰’的一聲響,白濘立刻撩開馬車的車簾探出半個身子準備跑出去。

只是頭剛一伸出去,就聽見耳邊一聲風響,隨後腦袋上一重,她驚訝的伸手去摸, 摸到一支冰涼的長箭, 就插在她束好的發髻裏。

都不用怎麽思考,白濘立刻轉身回了馬車上。

卓景被剛剛那麽一撞已經清醒了許多,蒼白著一張臉強打起精神,耳邊傳來外頭刀戈相交的聲音。

“策馬!”

他從一旁挑出馬鞭,“外頭行刺的人比我的帶出來的暗衛數量多, 我們得跑。”

白濘見他氣虛不實,連說話都萬分費力,“鞭子給我。”

這下他們兩個算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誰都跑不了, “所以讓你收斂點吧,出來都能被尋仇。”

白濘壓下心頭火氣,跑到外頭,在車架上坐好,揚鞭對著馬身就是響亮的一鞭。

馬嘶鳴一聲,沖開前頭攔著的黑衣人,筆直的對著城郊的方向奔過去。

白濘沒駕過馬車,在前面一個黑衣人拔出大刀對著她砍過來的時候,她身體都是整個兒的僵硬住的。

要不是後頭卓景猛地將她拉回去,這一刀下來她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撞進卓景懷中的時候,她聞到十分濃烈的藥味,白濘下意識的皺眉。

以前卓景不是沒抱過她,在她還小的時候,卓景身上是好聞的熏香。

“想早點死就盡管站出去!”

卓景聲音不大,卻透著說不清的焦躁,“你會駕車還是武藝高強?就這麽沖出去?”

白濘:“……?”

所以她這是救他一次還要被罵?

明明身後還有追趕他們的黑衣人,但白濘還是得說。

“我不去,難道靠你嗎?”白濘摸摸單手撐在他胸膛上,一把就將他推開,“國師大人,你信不信如今我都能輕易的將你撂倒,別說駕車了,你馬鞭揮的動嗎?”

卓景約莫是從來沒有這般使不上力的時候,漂亮的唇抿成一條線道:“所以讓給我解藥。”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盯在白濘的傷口處,外頭淺淺的一道已經結痂,但衣服紅了一片,看起來格外刺眼。

“你且省省力氣吧,就算現在給你解藥,你是武藝高強還是會駕車?”

白濘原封不動的將這話還給他。

從根本上來說,白濘和卓景最像的一個地方便是,有智無技。

“你的暗衛什麽時候能到?”

白濘看了看身後追來的人,考慮這會兒要是綁著卓景出去‘投誠’能有多少活命的機會。

“很快。”

卓景抿唇,“放心,肯定能送你回去過及笄禮。”

自從他成了國師之後,這樣的場面倒不是第一回了,只是回回都是刺殺,便不能有點新意?

“你……。”

白濘剛要說話,整個馬車都劇烈的翻騰起來,她一下子從這頭滑到那頭,腦袋重重的磕在車壁上,震得她眼前一黑,隨後是腦袋陣陣發麻的疼痛。

“撞哪兒了?”

馬中箭後倒地不起,連帶著車子都甩出去好遠,顯然是撞在了墻上。

眼前是一圈圈的黑暈擋住她的視線,她揉了揉眼睛,再用力眨了眨。

還是模糊一片,倒是掌心摸到了一片鮮血模糊。

顫著聲音,白濘喊了一聲,“卓景?”

沒人應她。

勉強睜開眼睛,看見卓景橫躺在她面前,眼睛閉著,動也不動。

一張臉上漫上青紫色,似毒發壓抑不住。

白濘忍著腦袋上的痛意,抓住卓景的腳,使勁兒將他往一旁的小巷暗處拖過去。

上好的錦衣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而過,帶起讓人骨髓發癢的聲音,地面坑坑窪窪,一路都能聽見卓景腦袋拖在地上,磕磕絆絆的聲音。

等將人拉到暗處的時候,白濘自己也快喘不上氣來了。

額角被磕破,流下的血用手按住都止不住,卓景還是一動不動,像是真的斷氣了一樣。

白濘嘆口氣,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沒用。

使勁兒掐他的人中。

還是沒用。

“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要自己跑了。”

她脫力的靠在墻上,“及笄禮是沒法兒弄了,卓景,這筆賬我記你頭上了。”

白濘轉身,看著躺在地上的卓景,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扒開他的嘴巴,腦袋上的血一滴滴的砸落下來,落在他口中,白濘在心底默默的數上一小會兒,才重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喝了這麽金貴的血,就給我好好活下去,咱們兩個總不能一起死,黃泉路上要是再見到你,我怕我能把孟婆湯給潑你臉上。”白濘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沈,在將要失去意識之前,她聽見外頭傳來的腳步聲。

“公主!”

一聲熟悉的呼喊聲讓她止住了要起身自己跑開的沖動。

招娣帶著人趕到,“公主你受傷了?”

她剛剛就被卓景的人壓著,如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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